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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99章 皇帝不認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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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皇帝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,非要指責他的臣子過錯諸多。難道不該自我反省一下?

明夷提醒玄燁作為主子的人,一手把索額圖扶持到現在這個地步,都敢隨意草菅人命,嫁禍於人。索額圖現在犯下的過錯,都有玄燁的縱容。

“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,皇上在要求對方的時候,是不是也應該要求自己。你都做不到的事,憑什麽要求臣子做到,就因為你是主子?所謂的主子最是讓人不屑,古往今來,君臣君臣什麽時候這兩者之間的關系卻變成了奴才和主子,你想要的是奴才還是臣?”

一直嫌棄無比大清的奴才制度,無論是真的奴才還是滿朝的臣子,幾乎都要在玄燁的面前稱奴才。

這樣的奴才制度最讓人窒息,倒是當皇帝的人反而沾沾自喜,以為把這天下的人都變成了自己的奴才,卻沒有想過會有什麽負面的後果。

“你是又想讓我改制。”聽完明夷的話,玄燁馬上反應過來明夷的意思。

很多年以前明夷也嫌棄過大清的很多制度,希望玄燁可以改變,如今明夷再次明目張膽的提出來,目的和當年是一致的。

“皇上很喜歡人稱奴才嗎?”明夷沒有回答,僅是反問。

玄燁想了想回答道:“無所謂喜不喜。”

明夷點點頭表示明白了,皇帝是至高無上的人,八歲登基的玄燁,根本無法體會被人當成奴才的感受。

“果真那麽讓人不喜歡嗎?”玄燁鄭重的詢問明夷,想從明夷的嘴裏得到肯定的回答。

“我反正是不喜歡。”又不是真正賣身為奴的,稱什麽奴才呢,明明相互之間是互惠互利的關系,甚至可以說是左膀右臂,為什麽要把關系變成那樣不能提出任何反對意見方式。

玄燁很多時候都在奇怪,究竟明夷是怎麽想的,明明她的身份是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,她卻還是不喜歡淩駕於他人之上。

“此事非同小可,要改也得一步步的來。”這些年明夷同玄燁指出的問題,玄燁都記著,一步一步打算改變,絕不可能一口氣吃成胖子。

“哦。”明夷冷淡的應一聲,玄燁豈會聽不出。

“皇上要

是想教導太子,最好想想怎麽以身作則。”明夷對於玄燁的很多事都有意見,一個人,自己做不到的事,卻苛求於別人做到,做不到該罵,做好也不見得有什麽獎勵,皇帝啊嘶了一口氣,玄燁直問道:“我想不明白,這些事,你明明想讓太子受教訓,現在聽來又像是在為太子說話?”

明夷搖搖頭道:“並非為太子說話,而是提醒皇上,其身不正,何以正天下。”

這是針對胤礽一個人的事?明明是同明夷切身相關的事,玄燁一味要求,對別人定下規則,卻從來不遵守規則,難道應該放任他肆意?

“你是無時無刻不想讓我端正態度?”玄燁想來想去,終是找出一個相對算溫和的詞,端正態度,沒錯,就是端正態度,誰讓明夷總想讓玄燁以身作則?

可是,王公大臣都有特權,皇帝更有特權不是嗎?

自來的皇帝有哪一個是沒有特權的?又有哪一個真正做到管好自己,苛責自己,寬厚他人的?

每一個,都是對別人要求諸多,對自己做的事,總有一千個,一萬個的理由為自己辯解。反正怎麽樣做事,都不覺得他有什麽錯。

“皇上這麽說也沒錯。身為皇帝就應該端正態度。”玄燁不想明夷把話說的太難聽,委婉的總結明夷的意思明夷也不否認。

“具體的呢?”玄燁自然明白明夷的言外之意,卻想認真的問問明夷具體實施在事情上應該怎麽辦?

“比如皇上讓人修的明史為什麽不能按照事實來修,而是肆意篡改?自來王朝,皆以修史,為證明國之強盛,尊重一個朝代的歷史,給後世一個可以看到一個皇朝真實一面的史書不好嗎?為了擡高大清,所以肆意的打壓大明,這是一代王朝應該有的態度?”明夷提起這一點,玄燁瞪大眼睛盯著明夷,像是完全想象不到明夷說出這句話。

“還有文字獄,皇上自登基以來,有過幾次文字獄?”明夷面對玄燁明顯帶著控訴的眼神,壓根不為所動。

明夷說的這些事全部都是已經發生的,沒有半點作假。

“皇上之前讓人因為一個字拿下的人,都還記得嗎?”明夷有些話堆在心頭藏得太久,久的都以為往後怕是沒有機會再說出口。

可是今天,玄燁意識到自身的問題,讓明夷有一種幹脆把話說清楚的沖動,說就說吧。

“以文字而定罪雖然是歷朝皆有,卻也最是受人詬病,皇上難道想自毀聲譽?因為一句詩一句話就斷定一個人有謀反之意,廣而告之的詩,與人相交所用的信,這些都可以作為證據嗎?皇上就沒想過你的所作所為是在扼殺那些文人?”事發的時候,玄燁當即讓人擒拿,完全沒有一丁點徹查那人是不是果真有謀反之意的意思?

人現在已經被關入大牢之內,不日即將問斬。事情傳揚得太多,征知書院的人皆是議論紛紛,對於此事表露出極大的不滿,自然傳到明夷的耳中。

明夷是前後串聯在一起,趁著現在的機會,好好的問問玄燁到底想怎麽樣。

“朕自有主張!”玄燁並不想和明夷討論這個問題,想讓明夷適可而止。

“是嗎?那我們的談話到此結束。”玄燁不想聽,明夷說到這兒,適時的停下。

正常來說,明夷應該要鍥而不舍才對,哪有這麽進言,才聽到皇帝一句自有主張就不說話的?

玄燁臉上青一陣紅一陣,著實的難看。

明夷起身離開,玄燁立刻伸手將明夷拉住,輕聲地道:“繼續。”

然而明夷憑什麽他生氣的時候不想聽她就不說,現在想聽就讓明夷講?

“沒了。”明夷板正一張臉,明晃晃的寫著我現在不想說了,有什麽事,等我心情好之後再議。

玄燁

“告退。”明夷一把揮開玄燁的手,自己的兒子,臣子出了問題,想讓明夷不插手,放一放,容後再他來解決,提起存在的問題,明夷說句實話刺痛皇帝陛下的心,皇帝陛下難過了,就想不再聽,他想不聽就不聽,明夷還不想說了呢。

“明夷!”旁人何來那麽大的膽子敢同玄燁發脾氣,耍性子。明夷如此讓玄燁額頭的青筋不由的跳動著。

“皇上想給我一個什麽罪名?犯上不敬?忤逆聖意?好啊,反正這樣的罪名並不是皇上創造的,有何不可?”明夷出言相譏,玄燁臉更黑了,果然,絕對不能落什麽把柄在明夷的手裏,否則絕無翻身的可能。

玄燁確實想聽下去,無論明夷說的話

有多難聽,有些話,若是真能對大清有利,玄燁若是不聽,是要置這天下於何地?

想要這個天下好,想讓大清可以越發的繁榮昌盛,更進一步玄燁自繼任為帝那一天起,就以此為目標不斷努力。

或許明夷有些想法離經叛道,細細一想又覺得理所當然。

君臣啊,為何就變成了主子和奴才,那原本就是不一樣的關系?而大清,滿朝的人聽起來好像都是玄燁的人,可是其中各懷心思的人有多少?那些誰誰的奴才,不曾昭然若揭,不過是一時藏起來,沒到公之於眾的時候。

“是我不是。不必看在我的面上,且看看滿朝的臣子,有話當講之。”玄燁小聲地同明夷說話,認錯的態度很良好。

明夷一向知道玄燁是個能屈能伸的人,正是因為如此,在玄燁有很多明夷都看不下去的缺點的情況下,明夷會給玄燁提意見,希望玄燁可以改正。

那些年,天下未定,大家一心都撲在蕩平天下上,可是隨著天下慢慢歸於太平,當了多年的皇帝,以為自己這個皇帝英明果斷,免不得心生松懈,那樣的情況下,玄燁會犯很多以前不會犯的錯。

人非聖賢,孰能無過。知錯能改,善莫大焉。

“皇上為何只想聽對皇上的稱讚的話,卻容不得天下的人道皇上的一句錯處?”分明有錯了,為何不能認?一個人若是連承認錯誤的勇氣都沒有,又談何容納天下人的非議?

明夷的語氣很平靜,僅僅是想不明白玄燁為何就不能容別人說起自己的不是,他就那麽喜歡聽那些稱讚的話?

“自然不是。”玄燁有心想解釋,明夷道:“皇上給天下人的理由,無非是告訴他們,因為太多的人想對你不利,為了大清的安寧,也為了天下的安寧,有丁點異心的人都應該解決,沒有一個會是例外。難道不是因為你們的懦弱?反清覆明,若是大清有能力總攬天下民心,任是幾個人蹦跶得再厲害又如何,憑什麽傷及大清?”

“以文字之手段殺人,不過是告訴天下人,大清畏於人言,甚至認為這樣的人言可以毀了大清,所以皇上才迫不及待的解決這些人。”明夷將玄燁心中的不安,心存對這天下人的警惕之心,全都說出來,讓玄燁清清楚楚的聽見。

玄燁吸了一口氣,“有時候真恨你的聰慧和大膽,那麽多的事沒有人敢說出口,果真無人知道?他們不說,不是因為他們不知,僅僅是因為他們不想,也不敢。”

明夷道:“想過安寧太平日子的人,自然得過且過,人之常情,無可厚非,那些年,我同皇上說話並未如此直白。”

想抱大腿的人,就算再想對玄燁進言,卻會本能的多想想自己要怎麽做才能對自己有利,理所當然,玄燁在那些年裏聽不到明夷直白犀利的話語。

可是,卻是玄燁把真正的明夷在玄燁的面前毫不掩飾的釋放出來。

真真是應了一句話,天理循環,報應不爽。

“是福是禍,未必見得現在就能定論,至少在我看來,留你在我身邊,讓你如此直言相告,於我有利。”玄燁縱然叫明夷氣得不輕,恨不得再也不聽明夷的話。

最終,理智回籠,明白明夷說的點點滴滴都是為大清好,真真切切的為大清,也為他好時,總能很快的壓下心中的不喜。

明夷看向玄燁,之前一臉不喜的人,現在好像再沒有丁點的不喜,誠懇的想聽明夷說完想說的話,但也到此為止,玄燁要想清楚,究竟要不要按明夷所言做事。

順天府大牢起火一事,在玄燁的心裏種下一根深深的刺,一時沒有處置,或許由朝堂中的人程上的結果蓋棺定論,並不代表此事真的了結。

明夷得閑抽空去了一趟一香樓,問起一香樓的掌櫃和秀兒,她們有何打算。

之前明夷想讓她們從良,如何安排自然有地方,不過一香樓的掌櫃和秀兒都拒絕了。

再有這回的變故,定讓她們明白,青樓魚龍混雜,若是繼續下去,會出事的。

一香樓的掌櫃做了那麽多年的生意,見過太多的人,明夷的身份,有心想打聽一二,話到嘴邊,最終又放棄了。

“夫人有可好去處?”雖然同明夷相交不深,幾次的見面都僅是簡單的交談,一香樓的掌櫃卻可以肯定,明夷不會僅僅想讓她們從良,沒有想過從良之後的她們如何生存。

“銀子大可不必。我雖有意從良,卻不想嫁人,更不想坐吃等死。若是夫人有什麽能讓我活動的地方,哪兒都行。”掌櫃笑得嫵媚,縱然過了不惑之年,依然勾人心魂。

不,或許更該說,經過時間鍛煉出來的女人,更有風韻,這樣的一個女人,在青樓當掌櫃太可惜了。

“或不介意,為我訓練人如何?”一瞬間,明夷閃過了念頭,有意把人留在身邊,反正,她需要人培養一些有用的人,能培養出勾人心魂的青樓名妓的女人,未必見得不能培養出更加懂得人心的人,以達到明夷想達到的目的。

自然,一香樓的掌櫃不認為明夷想讓她培養的是勾人心魂的女子,征詢的目光落在明夷的身上,“好!但有條件。”

這位掌櫃是個爽朗有情有義的人,所以唯一的要求是,明夷幫她安頓好樓中的所有姑娘,願意跟她一起幫明夷的人,明夷得收下。

有本事的人明夷怎麽會嫌少,爽快的答應下。

如此一來,掌櫃和秀兒都交到喬幽的手裏,具體安頓她們做什麽,明夷自有章程。

在澹寧居中,胤礽親自和明夷賠過一次罪,言外之意無非是那天和明夷承認的事都是索額圖指使的,本想為索額圖頂罪,沒想到索額圖卻不願意。

但是因為這件案子已經在玄燁那裏落定,想要舊事重提沒那麽容易,縱然明夷手裏有不少的口供,人也被轉交到玄燁手上。

可能胤礽也清楚的知道這一點,才能在明夷的面前有恃無恐的說出這樣的一番話。

“太子不必同我解釋,這些事與我有何關系?”看起來明夷和胤礽都想把那天發生的事就此掀過,再也不提。

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,明夷和胤礽越發疏遠,能不靠近絕不靠近,縱然不小心遇上,以前胤礽還會換一聲姑姑,如今卻連姑姑都不喚了。

對此,明夷僅僅是一笑,只是覺得這樣的胤礽長此以往下去,怕是真的要忘了自己是什麽身份。

太子始終是太子,不是皇帝。做錯事如果能夠和玄燁坦然承認,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,畢竟一個太子有擔當,在皇帝的眼裏是很好的品質。

反過來讓別人幫他頂罪,自己縮在後面更是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,自然而然引發皇帝猜測,究竟太子這張臉什麽時候是真心,什麽時候是假意?

隨著索額圖出面頂下所有的罪狀,玄燁默許這樣的結果,再也不提此事,然而於明夷看來,如果玄燁能夠發作出來,甚至指出胤礽在其中犯下的過錯都是好事,這樣隱忍不發,反而更堅定玄燁要除掉索額圖的決心。

波濤暗湧的表面平靜無波,蒙古那邊再次傳來消息,逃回準噶爾部的噶爾丹,再次蠢蠢欲動,集結舊部,準備再次對各部用兵,為著此事,玄燁與蒙古各部於多倫會盟,目的很明確,加強北方邊防和對喀爾喀蒙古的管理,集結所有力量,保證在噶爾丹再次動手之前解決噶爾丹的問題。

借此機會,玄燁將多年來的北方問題解決,將喀爾喀蒙古正式收入大清的版圖之內。以請罪、眾議、赦免、賜宴、封賞、大閱、建寺、編旗等形式,平息喀爾喀兩部的積怨與紛爭。

沒有隨玄燁一道前去的明夷在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,也不得不稱讚玄燁雄才大略。

要知道中華上下幾千年,北方游牧民族一直都是中原的大患。自秦始皇以來修築長城,以敵北方游牧民族入侵中原都已經成為常規,可是玄燁卻運用政治手段,把原本是敵人的北方游牧民族收服,讓他們心悅誠服的歸順,變成了最堅實的城墻。

這一手懷柔政策用的漂亮之極,對於北方游牧民族來說,他們向往中原的生活,更多是因為中原在他們的認知裏是有吃不盡的糧食,上好的錦衣綢緞。很多都是為了能夠讓生活變得更好,所以才會對中原燒殺搶掠。

大清自後金建立以來一直都和蒙古交好,前面幾代的聯姻奠定了良好的基礎。雖然不能再讓蒙古壯大,變成自己無法應對的敵人,但是所謂的制衡之術,怎麽用人,怎麽牽制玄燁心裏有數。

借著和蒙古結盟這件事,玄燁更是大赦天下,彰顯出對蒙古的重視。因文字而入獄的人也都全被玄燁大赦。

明夷的話,玄燁雖然聽進去了,卻放不下臉子承認這點錯誤,只能拐著彎把人放了。

就明夷看來這樣把人放了,根本起不到什麽效果,誰也不會就此看得出來,皇帝有一顆海納百川的心,這樣施策的是玄燁,既然無所謂,皇帝的面子就如此的重要?

但明夷沒有再揪著不放,玄燁的決定,他自有數。

而胤禛和慕棠成親,兩人相互靠近,慢慢的讓明夷品味出一種細水流長的感情來。

這樣也好,胤禛或者真的很像明夷,在感情的事情上理智的不像一個正常的孩子,這樣的人有好也有不好。但只要這輩子慕棠不曾傷胤禛的心,明夷相信胤禛也不會傷她的心。

所謂的情啊,有時候重要也不重要。畢竟比起所謂的愛情,這個世上有很多事更值得人在意,珍惜。

慕棠每回都是胤禛領她來向明夷請安,明夷既然說了不希望他們來回奔波,所以他們十天半個月來一回,明夷也不在意。

就這樣不知不覺迎來了康熙三十二年,噶爾丹再次挑起蒙古的戰火,一個野心勃勃的人,縱然敗過一次,卷土重來還是希望能夠奪得整個蒙古的控制權,或者更多是想要入主中原。

面對玄燁給蒙古的種種利益,在噶爾丹看來都是收攏人心所用的手段,叫噶爾丹十分不屑。

但是他想要稱霸整個蒙古南到蒙古各部就能容他?

戰士再次掀起,沒有正面交鋒,一直小打小鬧,直到康熙三十七年,期間玄燁再次兩次出征,大清同蒙古合力擊退噶爾丹,令噶爾丹眾叛親離,雖然玄燁想讓噶爾丹投降,噶爾丹負隅頑抗,無論如何都不肯投降。

而在這個時候,噶爾丹的侄子策妄阿拉布坦奪取噶爾丹本來的勢力,手下的將士都自願為大清的將士領路,致使噶爾丹走投無路,服毒自殺。

噶爾丹一死,蒙古暫時恢覆了平靜。

朝野內外,好像一時之間玄燁再無敵人。玄燁回到京城的時候,第一時間趕到暢春園,高興的和明夷分享這份歡喜。

“噶爾丹死了,蒙古得以平定,至少十年之內再無大戰,這十年我可以收拾朝中的那些人了。”玄燁不僅是高興,更是告訴明夷,接下來他要做什麽事情。

有些事情一直隱忍不發,不是已經將事情掀過,恰恰相反,而是等著一個合適的機會一網打盡。

“皇上考慮改革嗎?”沒錯,隨著蒙古得以平定,暫時不會再有戰事,能夠成為玄燁敵人的人不在外頭,而是內在。

八旗子弟甚至那些日益長成

的阿哥,這些人會成為大清更多的問題。

明夷帶著蠱惑的問著玄燁,玄燁眼中閃爍著光芒,“這些年的改革在你看來依然不夠?”

“皇上是以為現在大清的狀況,沒有任何問題了?”所謂的改革是針對眼前的問題,解決問題的,玄燁的意思,聽起來就好像認為大清沒有任何的問題。

“原本確實是這麽想的,你這麽一說我便知道,問題怕是不少,連同那些我不願意承認的,你也想一並提議我改了?”玄燁想問清楚明夷的想法,以確定在明夷的心中,究竟要布多大的局。

“決定權在皇上,這一點,皇上比誰都清楚,為何問我?”明夷提議僅僅是提議,要不要做,要怎麽去做,都是玄燁的事,玄燁問她,由她說了算?

玄燁馬上明白明夷的意思,與明夷對視地問道:“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麽事?”

“知道。”怎麽會不知道,一點點積攢的不滿,即將要爆發了,那麽多年,玄燁給了胤礽多少臉面,讓胤礽真正成為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的太子,可是,胤礽呢?

不說胤礽,就說胤礽身後的索額圖,那麽大的權勢握在手中,卻是如何?

一樁樁的事玄燁全都記在心上,等的不過是一個時間,一個可以讓他平定天下之後,解決外患,再來解決朝廷內部的事。

玄燁眼中閃過冷意,隨後又斂去,“胤禛此次隨我出征,差事辦得不錯,許久沒來看你,你可想他?”

“皇上操心得真多。”明夷幽幽地嘆道,有人明明掛心前朝的事,對某些人恨得咬牙切齒,偏偏又在明夷的面前轉移話題,不容易。

“別的人不需要我操心,獨你。”玄燁做到他說的,這幾年來,除了為兒子選福晉,再未留秀女於內宮,縱然是身邊伺候慣的妃嬪,再未去她們宮中,宮中的人,形同虛設,因此自太皇太後去後,至今宮中再未添新的子嗣。

不過,好在玄燁的子女都不少,卻也無人就子嗣的事進言。

但是闔宮上下,滿朝臣子都知道,皇帝獨寵明夷格格,這位出身蒙古,縱無妃嬪名份的人。

明夷道:“皇上不必操心我。胤禛的日子他自有主張,來不來看我,我都會很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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